王峰:币安2017年7月上线,由于开始定位于走国际化路线,服务器均注册设立在海外,且币安只做币币交易,不涉及加密货币对法币的交易对,去年的九四政策并未对币安业务产生重大影响。九四之后,币安逐步将重心转移到海外市场,你离开了上海,东渡日本。当时你的心情如何?有没有想到什么时候币安能再回到中国?从上海到东京的辗转过程中,币安和你个人都遇到过什么困难?
赵长鹏:这个是我们团队的核心优势,我们团队是一个非常国际化的团队,其实当时我们在中国的时候,我们在其他的国家也都有团队。我从小也在很多国家住过,所以我对换地方一点问题都没有。我个人还有一个非常强的优点,就是你让我吃一个礼拜的汉堡,我没问题;你让我吃一个礼拜的意大利面,我也没问题。我们当时在海外有一个小团队,大概是20人的一个客服团队,但是他们可以讲30种不同的语言,人在哪里其实一点都不重要。我觉得对我来说更重要的是,我们要理解国际化的用户习惯跟国际化的文化,这个很重要,这个是我们能够跨上国际最重要的一部分。
王峰:然而,今年3月,日本金融厅以币安没有在日本注册或给投资者带来损失为由,要求币安在4月6日之前就如何停止为日本用户服务给出解决方案,相当于给币安下了“逐客令”。后来,你表态,币安无意成为日本交易所,称“日本的交易所规则太严格了,对币安来说行不通”。因为交易所规则严格,就放弃了日本市场?对我们大多数人来说,这个举动出人意料。
赵长鹏:其实他这个警告还自己解释了自己的问题。你看地址的地方怎么写的?还没有确切的地址就一个字。应该是这个公告的当天,马耳他的总统,发twitter说,欢迎我们去马尔他。这应该是,全球第一个总统,邀请一个数字货币公司去他们国家。
王峰:“自己从来没有真正持有强烈的单个国家概念”、“地球才算是家”,这是你在某次采访中说过的话。我不知道币安现在落地在哪个国家?某些自媒体说:“币安是一个游离于主权国家之外的交易所”,哈哈。
2018年3月23日,币安发表公告称,在马耳他正式开展业务,一个月后,币安又先后与多哥共和国总理、乌干达总统、百慕大总理会面,并达成相关合作;6月,币安宣布将在泽西岛建立合规基地以及数字货币交易所。你和百慕大总理会面时,穿着西装搭配短裤的照片,一度在网上爆红。但是,据我了解,这些国家和地区要么是面积狭小(马耳他只有不到316平方公里),要么是人口稀少(泽西岛人口只有7.6万),普遍资源匮乏。你曾经说,加密货币让全世界联合起来了。目前来看,币安选择合作的对象,大多是一些资源匮乏的国家和地区,我是否可以理解为经济落后国家和地区更渴求数字货币资产?
赵长鹏:地球是我家,等Elon Musk把人类变成跨星系的话,我们的范围可以更大一点。我觉得,大多数的中国人可能只看中国一个地方,其实世界挺大的,如果你在世界上走一走的时候,就会发现,现在多数的国家都是想要吸引区块链公司和数字货币交易所。其实不是说这些小的国家资源比较少,只是他们小的国家反应比较快。他们内部部门的协调比较少,所有人都是所有人。行动比较快。在这轮变革的时候,应该会有非常强的优势。
王峰:春秋时,孔子周游列国,为推行儒教。如今呢,你马不停蹄地走访各国政要,力图去落地一个合法化的数字货币交易所。我猜,你可能是对全球各国数字货币监管政策最了解和熟悉的人了,从你了解的情况上看,全球整体的监管政策是更偏于乐观还是悲观?目前哪些国家和地区对数字货币的政策最为积极?
赵长鹏:从国家来说,目前我们公开了几个国家,应该是最友善的,包括马耳他,包括乌干达、百慕大、泽西岛。欧洲还有好多其他国家,对数字货币的支持度也都非常高,但是我们精力有限,没法一个一个的全部都对接。其实现在应该说反对数字货币和区块链行业的国家,我好像暂时想不到。